享保险有分红有补贴
在很多同龄人已经回家带孙子,或者跳舞、打麻将,享受生活的时候,1997年,杨庆贤和朋友合伙开了至今还在的塑胶厂,现有40多名工人。
杨庆贤总是抓住了机遇,但“杨青天”却没有那么“好运”。近年来,他家的主要收入来自物业出租。2000年,他花了30万元购置了一块地皮,面积200多平方米,又花费100多万元建了一栋三层楼房。除了二楼自家居住外,楼下的四间店铺和三楼的房间全部出租,每月租金为4000多元。2004年,杨又以60万元钱买下4间旧房,以每月2000元的价格出租。
作为常平镇沙湖口村村民,“杨青天”还有另一块收入,即村集体分红。上世纪80年代末,珠三角形成了“三来一补”企业发展高潮。从那时起,珠三角农村逐渐将分散的土地集中到村组两级,统一管理,通过土地转让、银行贷款等方式,获得资金,投资兴建厂房、商铺等物业,用于出租。土地量化入股后,逐步壮大的村组两级集体经济,除了承担农村基础设施的建设,确保农民的福利,还要按照村民核定的股民身份给农民分红。
在常平镇,沙湖口村属于经济欠发达的村,集体分红较少。但在经济发达的村,村组集体的分红相当可观。如木棆村,2005年,村集体第一季度每人每月300元,第二季度以后为500元,今年第一季度开始是600元。此外,还有村民小组的集体经济分红,2005年,木棆村第二组每人分得8000元,第五组每人分得1.1万元。
村集体为每个村民购买医疗保险、养老保险等等,因此,60岁以上的老人每月享受150元的养老金。木棆村还为每位60岁到69岁的老人,每人每月发放80元的生活补贴,70岁到79岁的为90元,80岁到89岁的为100元,90岁到99岁的为130元,100岁以上的为200元。
村里所有小学生的学费全免,初中和高中学生,村集体为每人每年补贴300元,中专为500元,考上大专、本科的,每人每年补贴3000元。
3月2日中午,正在吃午饭的木棆村村民萧耀光,接到村民小组长的电话,通知他下午开会,商讨“三八”节组织妇女去西安旅游的事宜。近年来,每年的“三八”节,村里都组织妇女外出旅游,费用由集体和个人各出一半。
“我们每家都有相当多的私人物业,每年的租金,多的有几十万元、十几万,少的也有几万元。”萧耀光说。
几年前,在木棆村,每4人就可以分到一块面积为65平方米的新宅基地,加上旧宅基地,每家都有多块宅基地,有钱的建了房子、厂房出租,没钱的出售宅基地。
年轻人求稳定爱享受
在珠三角,越来越多的大学生毕业后回到村委会上班。在经济发达的村,一名村委会委员或者村支部委员的年收入约为十几万元。在当地,很多家长普遍希望子女有一份好的工作,比如在政府上班,或者在大公司里有一个好的职位,而不是鼓励子女创业。他们认为,自家的物业出租比办厂更加稳定。
虎门镇一份统计材料显示:该镇有各类经济实体32000多户,除外资企业外,80%的经济实体是由外地人创办的。
“自己做生意的也有,比如开店铺的,不同的是,外地人开了店铺,越开越大,又去办厂,但是本地人开了一年就开不下去了。”虎门镇的梁小姐说,“因为本地人安于现状,追求稳定,追求享受,喜欢旅游。”梁小姐在虎门镇某机关工作,每半年,她就要和朋友们去香港、澳门两次,主要是购物,甚至到澳门赌博。
杨庆贤的朋友大多都是做生意的,因为大家忙于做生意,没有时间监督子女,所以有的年轻人吃白粉,有的赌博,有的因此欠债失踪了,“但80%是好的,有的是公务员,有的子承父业,有的自己做生意”。
杨的儿子高中毕业后在广州的一所高校上学,但是仅一年就回来开台球室。“因为过惯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感觉食堂的饭菜太难吃了”。台球室最终也失败,杨又投资40多万元,给他开了一家大型餐厅。“现在,他娶了一个香港太太,生了一个孩子,我们做父母的,又给他一只鸡(指餐厅),会不会生蛋,就看他的了。我们不能再管他了。”杨庆贤说。
富裕地也有“穷人”
不同的镇、不同的村、甚至不同的村民小组,都有着很大的收入差距。“在沙湖口村,现在还有人买不起摩托车,我有些亲戚常常来借钱,说是借,但都不还的。”杨庆贤说。
以东莞市为例,该市共有559个村。其中,有100多个村的集体经济发展比较突出,仅村委会一级集体经济净资产超过1亿元的有120多个,村组两级集体经济净资产超过1亿元的有200多个。2005年,全年纯收入超过1000万元的有120个村,而全年收入低于50万元的村有62个,资不抵债的有6个。
按照东莞市农村集体资产管理办公室的测算,各村委会全年大约需要400万元的收入,才能保证村委会的正常运转,包括为村民购买保险,发放各项社会福利,以及公共设施的建设等等。而去年,东莞市有220个村委会支出大于收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