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纳
“一些饭店有酒吧,部分大使馆也有,逢周五就会办活动。北京就是一个小镇。”1981年就已来到中国的美国人弗兰克·西格尔,拥有如此的北京记忆。
西格尔属于为北京繁华的夜生活打下基础的先驱者。1990年9月,他在位于三里屯的工人体育馆东门对面,开了北京第一家严格意义上的酒吧。如今,北京几乎每周都有新酒吧和夜总会开张。
位于北京东三环的三里屯酒吧街,是所有外国人不能缺少的北京记忆。上世纪90年代初,这里的洋酒卖12元一杯。三合板挡着,隔成一个个包间,酒吧里到处是外国参赞和驻华大使,手提录音机里播放的外国歌曲,让这些远离故乡的外国人,恍惚中忽略了空间的距离,寻找到家的味道。
越来越国际化的北京,让来到这里的外国人觉得舒服、自然和没有压力。一项调查显示,70%的外籍人对北京的工作、学习和居住环境表示满意。
无比热爱五道口的加藤嘉一,觉得生活在北京越来越方便。以前回日本,他提前一周就要做好计划,因为签证很麻烦,回一次国就要签一次。2005年,中国改革了签证制度,像他这样的留学生,可以随时回日本了。
在多个媒体开设专栏的加藤,现在最大的愿望是成为一名出色的媒体人。他以自己的独立思考,观察着这个他充满好奇的国度。
“以前,中国人见到外国人,都是防备的姿态。”加藤说,同时做了个躲避的姿势,“缩得很紧,压力很大。”
“人们着装很保守,也不愿意与外国人交流。”1985年,剑桥大学人类学博士拉姆斯登第一次踏上中国土地,穿着灰色、黑色套头衫的中国人,给他留下了这样的印象。
“不过,现在已经大不一样了。”加藤说,“奥运起了很大的作用。为了奥运会,全民学英语,每个人都在准备着,迎接外国人,大家对外国人的心态完全不一样了,北京欢迎你。”
“心态很重要,心态决定成败。”加藤说。
我的中国
和加藤一样,美国人杜大卫也已经在中国生活了7年。这7年,也是北京准备奥运的7年,也是他为奥运志愿服务的7年。
奥运会期间,作为一位城市志愿者,他穿着一身火炬手的服装,奔波于三里屯酒吧街。奥运火炬在北京传递时,他曾作为2号火炬手出现。
为了北京的奥运会,这个外国人做了很多。他曾帮北京市的英文指路牌和博物馆纠正了很多错,还在北京的一个社区里教英语。
在杜大卫眼中,北京奥运“同一个世界,同一个梦想”的主题,就是让人们用友谊和平的方式来构建和谐的世界。
奥运会后,杜大卫继续在北京的社区里为市民教授英语,他用这种方式为他喜欢的中国多做一些事情。
每次从日本到中国,加藤推开宿舍门就会喊:“我回来了!”加藤说,他对中国,没有距离感,回到这里,像是回家。
越来越多的外国人来到越来越开放的中国。在北京市的常住人口中,外国人占总数的0.3%。他们热爱中国的京剧,学习中国的相声,讲一口流利的普通话,很多人把中国当成自己的第二故乡。
2004年,83岁的美国老人寒春,和其他26名外国人一起,成为拿到中国“绿卡”的首批外国人,来到中国57年后,她正式成为一个中国人。
当满头银发的寒春,举着001号“绿卡”微笑的照片登载在各大媒体的时候,评论家们认为,与其说这是一次单纯的外国人身份管理制度的变革,不如说是日益开放的中国在各方面努力进行创新的一部分。
越开放越自信
424年前,意大利人利玛窦从中国肇庆的一个小码头上岸,他给中国人带来了一张刚刚绘制好的世界地图。从此,中国人知道地球是圆的。
如今,在刚刚建成的首都机场T3航站楼里,每天都有几十架国际航班从世界各地降落;每天都有数千名外国人自由地来到北京,学习、工作、旅行或者定居。
越来越国际化的中国,以越来越成熟的制度,越来越开放的胸襟,容纳着来自世界各地的外国人。
今年已经87岁的寒春,住在昌平沙河奶牛场一间普通的平房里,度过自己在中国的第61个冬天。
1947年春天,带着对中国的巨大好奇,寒春从美国途经日本来到中国,上海是她的第一站。看了斯诺的《西行漫记》后,她必须弄明白,中国共产党的小米加步枪,是如何战胜了美帝国主义的机枪加大炮。她被广泛发动底层群众的中国革命深深打动,从此留在中国。在北京郊区的奶牛场,这位曾经的核物理专家,静心为中国培养着高产的“奶牛”和安全的牛奶灌装技术。
56年后,24岁的加藤嘉一也如愿来到中国。他同样带着强烈好奇感而来。在日本时,他只能从书本上了解中国,对这个一海相隔的国家,他的印象只有两个词:神秘、单一。
五年的中国生活,让他改变了看法。单一变成了多元,而神秘依旧。
“中国人越来越自信,也越来越开放,不光是外国人,各种多元文化都可以在这个国家共存,特别是北京这样的大城市。”加藤说,中非论坛、奥运会的召开,更让中国人觉得自己特别牛。
“无论如何,中国是个让人成长的地方。”加藤把一只手搭在沙发靠椅上,露出自信的微笑。他的背后,是北京北三环璀璨的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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