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南山一到,那辆专车立刻拉上他直奔另一个会场。这时,钟南山的家人只知道他从上海坐飞机回到了广州,但是下了飞机,人呢?
会场内,气氛非常严肃,钟南山熟悉的一些领导也在场。这时有位领导向钟南山询问了:“我们接到一个消息,内容是香港明天将要公布非典的病原体。据我们掌握的情况,说是你跟香港进行了私下合作,所以我们想了解具体的情况。”他追问,“你到底是不是这样做了?”
这就是为什么要用专车,直接将钟南山拉到宾馆的原因。
钟南山渐渐明白了,紧急把自己找来了解情况,是因为上面有些担心:如果香港将禽流感的有关资料、信息甚至是数据在明天都公布了,对内地来说是极为被动的,在香港、甚至在国际,就会被指责:为什么搞隐瞒?或者是,这么严重的病原体,政府相关机构为什么不说?
北京来的领导以为钟南山将目前发生的疫情认定为禽流感。
钟南山熟悉的一些领导也仔细询问:“你到底是怎么做的?”
钟南山如实回答,他做的事很明确。
他说跟他合作的是香港大学的两位微生物教授,是他的学生,一个叫管轶,一个叫郑伯健。他们之间有一个协议,内容就是他们共同来研究目前出现在国内的这个怪病的病原体。
非典来势汹汹,迫在眉睫的是要弄清楚这个疾病的来源。传染源是什么?即使是细菌,细菌也有很多种啊;如果是病毒,那么病毒也有很多种,它到底属于哪一种?他只是想搞清楚病原体,以便有针对性地尽快控制疫情的发展。
对来路不明的敌人,仗,怎么打?
2003年1月中旬以来,焦灼每时每分撕扯着钟南山的心。他是呼吸疾病的专家,他的责任感从来没有如此沉重过,不是为名所累,而是感到:我,应该担当!
在如此万般紧急的时刻,钟南山联络了香港大学管轶和郑伯健这两个专门搞动物病毒研究的教授。
为了早日弄清病因,找到病原体,钟南山从病人身上取下病毒样本,交给了自己的这两位学生,希望他们带到香港去做检测。
因为香港的检测技术水平是很高的,这两个学生又是他非常信任的内行。在病原学的研究上,香港的实力比较强,实验室也很先进。为了抢时间,钟南山决定把病人的血清拿去化验,双方一起研究。
在办理这件事之前,钟南山与两位学生签了一份协议,在这个协议里有一条:假如任何一方发现了病原体,必须共同协商,而且要通过国家卫生部,征得同意才能发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