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是她亲自验证了钟南山所主张和担忧的,使用皮质激素,需要严格控制用量这一点。
吴华被感染后的症状是突然发高烧,但是,这莫名的高烧上午发起来,下午又突然退了。她觉得非常奇怪,拍了X光片:肺部没有异常,就又开始工作。但是第二天她突然又一下子高烧到39度、40度,到第三天她就感觉支撑不住了。“我不行了,整个人感觉非常疲惫。”她告诉护士,自己可能被传染了。
那时候,非典——SARS尚被称作“不明原因的肺炎”……
第四天,吴华作为病人开始住院。她立即被注射了大剂量的抗生素,但是,无济于事,高烧照样不退。这就再次证明:按照以往的常规抗生素治疗无效。
这时,吴华自己要求使用皮质激素。当时却不被获准,为她治疗的医生坚持继续使用抗生素。
由于当时国家主流声音认为应该用抗生素,出于对坚持用抗生素专家的尊重,吴华不得不接受抗生素的继续治疗。
值班医生不给她用皮质激素,她叫主管医生来开,医生的态度很迟疑,说是要请示,还要观察,她于是央求着说:“你们不用我就会死的,一点胃口都没有,人累得不得了。”浑身无力的感觉已经让她难以承受。
“那时我基本上一个星期都没有吃东西,一碗稀饭吃两三口就吃不下了,你说怎么能有力呢?一点力气都没有,怪怪的,一直发高烧,浑身发冷,一不冷了,就难受得不能忍受。”吴华的述说似回到了当年。
2003年1月31日,除夕。
这一天,吴华的要求终于得到了特许,她非常高兴。上午用了皮质激素,到了下午感觉就舒服了,不再那么憋气了,而且还能跟着春晚的电视节目唱歌。
“医生见我用了皮质激素,效果不错,就放心了,继续用。当时我的肺还没有受到严重感染。”到了大年初一的下午,吴华感觉自己的病已经没有什么问题了。初二上午,拍了片,果然没有了阴影,她于是打道回府,回家过年去了。因为家里老老少少一大家子人,正在发愁地等着她这个主角呢。
由于吴华轻看了它的厉害,所以她将非典病毒带回了家,和家人一起过了一个春节。
吴华的妹妹从香港回来过年,一家人住在吴华的家;吴华爱人的两个姐姐也都从国外回来过年了。大年初二吴华一到家,就去养老院把她的家婆接回家来吃团圆饭。
本来吴华戴着口罩,后来看到家人不习惯,感觉怪怪的,就拿掉了。她和大家一起吃饭,只是自己另外用一副筷子给家人夹菜。回到家里,和亲人们在一起,她的心情好多了。病似乎也好多了,所以就有了一点胃口。吃过饭,她把老人送回养老院,然后又回到家中。
当时,非典潜伏在她的身上,幸运的是,她的家人都没有被传染。“家里的窗户全部打开了,通风是很重要的。”她说。
初三接近中午时,吴华又有了那种很累的感觉,又开始觉得有点气急,她的妹妹就劝她赶快回到医院去。吴华知道这种症状说明又是开始发烧了。到了晚上9点至10点,吴华的高烧到了39.8度,她又有了那种很累的感觉,开始出现呼吸困难。第二天一早,她的爱人和妹妹就把她送回医院了。这时吴华开始意识到,必须与家人隔开,她对自己的爱人和妹妹说:“你们不要在这里停留,赶快走!”
吴华的病情开始升级了,本来没有了阴影的X光片上又出现了问题。病情发展得很快,到了晚上11点左右,她的呼吸很困难,医生给她用上面罩呼吸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