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华网北京9月14日电(记者黎云)“给年轻人讲长征是我的责任和义务。”曾任军委工程兵副政委的刘月生经常出席各种宣传红军活动,是北京小有名气的“红军社会活动家”。
“是肖克来红6军团后,部队战斗力才提起来了。”刘月生回忆说,“以前红6军团实际上还是游击队性质,没有能力组织运动战和歼灭战。”
1934年1月,党中央为缓解中央苏区压力,命令红6军团北上破坏南浔铁路。在与前来阻击的敌人激战时,红军被敌人飞机整整轰炸了两天,伤亡很大。
“我们都觉得奇怪,飞机扔炸弹怎么扔得那么准,我们走到哪里它扔到哪里。”刘月生回忆说,“肖克军团长透过望远镜发现,原来敌人用白布在地上摆出了一个箭头,指示飞机轰炸。”
于是,肖克马上让红军也用白布摆出箭头标志来,指向敌人的阵地。
两个相对的箭头一下子就把敌人飞机搞糊涂了。后来,敌人飞机干脆两个阵地都炸。肖克便乘飞机轰炸敌人阵地时率部队出击,打垮了敌人。
“我们连缴获了很多可以通用的子弹,高兴地把边区造的土子弹全扔了。”刘月生回忆说,“不过,这一仗我们50团给打没了,团长蹲在地上直哭。”
劣势装备确实让红军吃尽了苦头。敌人甚至把山炮公然架设在红军步枪射程之外的开阔地上,毫无掩护地向红军开炮。红6军团一路打到了南浔铁路,却没有办法破坏铁路。
“我们没有雷管和炸药,甚至连铁锨、镐头都没有,看着铁路都不知从哪里下手。”刘月生说,“汽车也没见过,更不知道怎么个打法。”
但红军在铁路附近的活动,牵制了至少20个团的敌人,减轻了中央苏区压力。“我们还俘虏了一个敌军医院,缴获了很多奇缺的药品。”刘月生说。
1934年8月,军委要求红6军团西征寻找红2军团。“一路上,我们天天看到飞机从头上飞却不扔炸弹,后来才知道敌机根本不把我们这2000多人放在眼里。”刘月生说,“敌人着急去炸中央红军,他们带的辎重太多,飞机来了躲也躲不了。”
红2、6军团到达甘孜与红四方面军会合后,继续北上。艰苦的行军和极差的补给使部队减员严重,政治部让刘月生带着几个警卫排的战士担任收容任务,走在部队最后面。
太阳已经出来很长时间了,刘月生老远看着一个帐篷还支在草地上,便带着战士跑过去。他一生都难忘所看到的一幕:20多个红军官兵,横七竖八地倒在帐篷里面,身体已经僵硬发青。
再往后走,刘月生也差点倒在了草地上。在过一个小山时,他突然感到鼻子被堵,怎么也呼吸不了,也提不起脚。“眼睛看什么东西都是虚的。”刘月生回忆,“一会儿又开始下冰雹。我连打开雨伞的力气都没有,只想坐下来休息。”
但指导员坚决不同意,上来架起刘月生就走。一个人架不住,连长又上来,两个人硬拖着他往前走。走了200多米,他又缓了过来,可以自己走了。
“这种现象我不知有人研究没有,到现在我都不明白为什么。”刘月生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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