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避免类似“黑砖窑”的事件再次发生,7月23日,山西省政府召开第九次全体(扩大)会议,正式出台了11项法规和制度文件。据报道,在“黑砖窑”事件过程中,山西省省长于幼军一直高度关注网上的反应,“有一次,我起码打了十几个省厅和地市官员的电话,问他们‘有没有看网上?’都说没有,都不重视网络。”于幼军说,今后一定要高度重视互联网的民意表达,他要求各部门提高在网络时代快速反应和解决问题的能力。(7月25日《新京报》)
如果说几年前大家还在为“网络是不是卫生间的涂鸦”而争论的话,那么发展到了今天,网络在传递信息、集纳民意方面的作用已经无需赘语。可以说网络舆论常带有片面性,却无法否认它的确反映了一部分人的意见——兼听则明,不管从哪个角度,都不能漠视这里发出的声音。正如湖南省委书记张春贤所说:“领导干部懂不懂网、上不上网、用不用网,是具不具有现代意识、能不能跟上时代潮流的一个重要体现。”(4月27日《南方都市报》)
在这样的背景下,听闻于省长说一连十几个省厅和地市官员都不上网、不重视网络的时候,多少有些吃惊——尤其是“黑砖窑”事件已经传得沸沸扬扬,而这些省厅地市官员多多少少已经成为“当事人”的时候,这种漠视尤其让人想不通。是不具备上网的硬件条件吗?当然不是。根据笔者有限的经验,几乎从科员以上,政府大楼里的每个办公室里都摆着电脑,更不要说“省厅地市级官员”面前了。是因为网上批评如潮,不敢看吗?应当也不是。浏览网页不同于会见网民,属于隐身存在的“单向选择”,根本不需要担心网民的口水与板砖砸到自己身上。排除了这两点,恐怕剩下的只有一点可能:根本就没有把网络上的舆论当回事情,持续着传统的“傲慢与偏见”。
这的确让人有些不安了。政治学者常常把网络上升到推动民主建设的高度,认为民众参与因此得到了一条畅通的渠道,意见表达的自由度也是前所未有。甚至北大法学院教授贺卫方近日在接受采访时称:中国当下的公众参与存在一种网络依赖症,没有哪个西方国家的互联网承载了这么大的显示民意的功能。(7月8日《南都周刊》)尽管网络承载如此多的功能多少有些不正常,反映出信访等机制不畅等问题,但却是中国发展的现实。当民众对网络表达寄予厚望的时候,实际上非常需要官员从上往下的“对接”,需要从这里听取民声、获得民意。
曾在《人民日报》上读过一篇“政府官员:上网干什么?——盛市、县、镇4位领导干部说上网”的消息,写得很有趣。一位分管科教的副省长说,他要在网上了解世界科学技术动态、学术成就和一些国家的科技政策,有了这些信息,在制定本省的科技政策和科技发展战略时就可以站得更高些;一位市长说,中央精神和国家对内、对外的方针政策,是我上网首先要看的内容,再就是汲取兄弟省市的经验做法;一位县长说,他上网主要看科技发展、项目合作、订货会等,寻找合作伙伴、资金;一位镇长说,他最关心当天的蔬菜价格,对于主要菜篮子产品、水果、肉蛋、水产品批发日报表的网页,他都要详细看。根据这些说法,很多时候网络代表着一种信息,代表着一种开放的心态与视野,甚至可以转化为现实的生产力。
官员上不上网只是一个外在的表现,内在的核心是对待网络民意,有没有一个听取公意的姿态;对待信息时代扑面而来的诸多信息,有没有汲取的能力,能不能跟上时代潮流的步伐;对待网络批评,有没有“有则改之、无则加勉”的智慧。省厅地市官员的级别不算大,却也不算小,在中国致力于信息化建设的今天,他们对于网络的缺位与漠视,以及背后反映出来的问题,显然不容漠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