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三日下午,陕西镇坪县城关镇文彩村村民周正龙,在文彩村神洲湾拍摄到野生华南虎的珍贵照片。在拍摄地点附近,还发现了华南虎的洞穴及爪痕。经陕西省林业厅组织有关专家对照片进行详细确认后最终认为,照片中的老虎的确是华南虎。这是四十三年来,陕西省秦巴山区发现华南虎的首次记录。中新社发周正龙摄
华南虎照片事件变得越来越扑朔迷离,当事人、媒体、网民以及当地有关部门态度迥异,各执一词,令观者目迷五色,难辨真伪。而中科院植物学专家傅德志与照片拍摄者周正龙更是不惜以脑袋担保各自的立场的正确性,事件一下子上升成为人命关天的大事,令好心人不禁为他们的生命安全捏把汗:如果他们各自的诺言必须兑现的话,总有一个人的脑袋要搬家。
本人对于动物学、植物学以及摄影技术全都是十足的外行,对于照片的真伪没有任何发言权,对于坊间流传的照片老虎俱真说、照片老虎俱假说、真照片假老虎说等各种版本全无判断力。不过有一点我可以判断,这个事件已经成为一桩公共事件,虽然不是诸如非典那么严重的突发性公共事件,但也已经充分吸引了公众与媒体的关注,更为重要的是,这个事件不是民众之间的论战,而是已经涉及到了一些相关政府部门的利益、政策以及信誉,从而不可避免地牵涉到了公众的利益。既然是事关公共利益的公共事件,那么负责公共事务的政府就有责任给大家一个明确的、可信的交代。
当然陕西省、安康市、镇坪县的有关政府部门以及陕西省内的一些专家已经给大家一个交代了。这些交代虽然因为政策水平与专业水平的差异在遣词造句上有些不同,但结论是一致的:无论是照片还是老虎都是真的,也就是说华南虎正在镇坪大地上生生不息。依据这样的结论,当地有关部门已经非常有效率地出台了一系列保护华南虎的政策。这个消息固然让人振奋,为疑似存在的华南虎未来的命运感到欣慰。但也不免让人生疑,因为所有这结论的发布方,包括林业部门、当地政府、有关专家,都将因为华南虎在当地的存在而受益。关于受益的程度,可参见大熊猫给相关各方带来的丰厚利益。
可以看出,由于利益关系,这个事件的当事人并不应该局限周正龙本人,还应包括当地有关部门与专家。因此一方面政府应该组织调查组对这一事件进行调查,另一方面,为了保证调查的公正可靠,组织调查组时应当坚持回避原则,将当事各方都排除在调查组之外。这个调查组不应该由陕西省各级政府来组织,也不应该单纯交由林业部门来组织。而应该由高一级的政府部门来组织,由林业、环保、纪检、司法、执法、科研等部门的专家来组成。同时还要调选精兵强将,保证专家的高水平。中国足协有时为了保证甲A或中超一些重要场次的公正性,特意从外国请了一些裁判执法,初衷很不错,但是这些来自东南亚和东亚的裁判本身水平有限,执法错漏百出,反而弄巧成拙。
调查组的公正性与水平问题解决了,这个事件的真相水落石出应该不会太难。相信判定一张照片的真伪,对于一个高水平的、公正的刑侦专家或摄影专家来说,不是什么难事。而当地的植被状况,植物学家在当地走上一遭,也会清清楚楚,完全不用拿脑袋担保。
我们这个国度有太多的公共事件结论含糊其词甚至不了了之,受损害的不仅是公共利益,还有政府的公信力。华南虎照片事件本身是件不太严重的公共事件,但为了不重蹈覆辙,我们还是需要小题大做的精神来处理。(周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