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新觉罗·多尔衮,男,生于明万历四十年十月二十五日(1612年11月17日),卒于清顺治七年十二月初九日(1650年12月31日),后金天命汗(清太祖)努尔哈赤第十四子,生母为大妃乌喇那喇氏。无子女,以多铎的儿子多尔博为养子。
曾任睿亲王、皇父摄政王。王府位于北京紫禁城东华门外南池子大街(后改为普度寺,今为北京税务博物馆)。
去世之初被追封为“诚敬义皇帝”,庙号成宗,享受无上荣耀;追封其发妻为义皇后,配享太庙。这是清代历史上唯一一次一生未曾成为皇帝,身后却享受皇帝待遇的特殊例子。次年被顺治帝剥夺爵位和家产,平毁坟墓。直至乾隆四十三年(1778年),方被乾隆帝平反昭雪,重新配享太庙,恢复睿亲王爵,由多尔博的后人继承王爵,世袭罔替。睿亲王也成为清代八大铁帽子王之一。墓地位于北京东直门外。
我出生在辽河畔的建州左卫苏克苏浒部赫图阿拉城。明万历四十四年(1616年),父亲努尔哈赤基本完成了对女真各部的征服,并在赫图阿拉建立后金国,登上了可汗的宝座。而此时我才五岁。已经开始记事的我,知道母亲是父汗的大妃乌喇纳喇氏,名阿巴亥,知道自己在父汗十六个儿子中排行十四,知道母亲除了生养了我,还生养了十二哥阿济格、十五弟多铎。当然,我更清楚,以“天命”为年号的父汗,已经开始与中原汉族建立的明王朝分庭抗礼,成为雄据东北的强大力量。
随着年龄的增长,我的面孔也越发清晰,偶尔对着水塘看看自己,眉宇间依稀有几分杀气,但正是这几分杀气,让我变得更英俊,更有活力。少年时候,我跟着父汗学习箭法,打猎的时候冲在前面,打仗的时候也随军观战,长了不少见识。岁月不饶人,饱受战争和磨难洗礼的父汗,在他黝黑的脸庞上,皱纹越来越多,越来越深。日渐苍老的他,自然而然地对年轻貌美的母亲格外宠爱,对幼子格外疼爱,还在我只有十几岁的时候,父汗就让我和十二哥、十五弟一起统领全旗,成为旗主贝勒,让我们从小就开始练就领导才能,统兵打仗。后来我才知道,父汗虽然在对明战争中屡屡告捷,但无法掩饰他内心深处对于汗储问题的担忧。大哥褚英战功显赫,但他擅自更改制度,“不恤诸弟”,惹得众怒,被父汗处死;二哥代善虽然老成持重,但因生活作风不检点而无法服众。其他几个军功卓著的哥哥,总让父汗放心不下。父汗便瞩意于我,希望我能够赶紧长大,成为顶天立地的英雄,带领后金国建立新的功业。
天命十一年(1626年),父汗率军进攻关外重镇宁远,被明军守将袁崇焕的红夷大炮击败,父汗本人也受了伤。加上长期以来的鞍马劳顿和前线惨败的心理创伤,导致伤情和病情恶化。据说他临终前曾下令从盛京将母亲接来料理后事,并且打算立我为汗储。然而,这道诏书还没有拟好发出,他就去世了。
父汗的离去,犹如山陵崩塌一般,立刻让我失去了主心骨,面对野心勃勃的哥哥们,十五岁的我势单力孤。尽管母亲深受父汗宠爱,但也因此招致别人的妒忌,更重要的是,直至现在,她也没能成为真正的嫡福晋,尽管她早已是事实上的后宫之主。孤儿寡母是最容易被欺负的,因而,我们就成了哥哥们争权夺利的牺牲品,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毫无还手之力。代善、阿敏、莽古尔泰和皇太极四大贝勒,出于担心母亲会在不久的将来威胁到他们权力和地位的考虑,抛出了一份所谓的天命汗遗诏,其中郑重其事地声称:母亲“饶丰姿,然心怀嫉妒,每致帝不悦,虽有机变,终为帝之明所制,留之恐后为国乱,留遗言于诸王,俟吾终,必令殉之。”母亲听到遗诏之后十分震惊,在痛哭一场之后,不得不接受这份让她殉夫的所谓“遗诏”。母亲最放心不下的是我和多铎,她对皇太极等人提出了最后的要求:“吾自十二岁事先帝,丰衣美食已二十六年,吾不忍离,故相从地下。吾二幼子多尔衮、多铎,当恩养之。”她在用近乎哀求的方式来尽力争取我和弟弟后半生的安全。皇太极等人对天发誓:“二幼弟,吾等若不恩养是忘父也,岂有不恩养之理?”皇太极还承诺兑现父汗曾经的诺言,划拨一个旗由我本人统领。
躲在盛京汗宫屏风后面的我,看着母亲换上了大妃在盛典时才穿的服饰,端庄肃穆地走向祭坛,头也不回地朝着挂好的弓走去。那弓弦就是她的最后归宿。此时此刻,我哭了,我的怒火在胸中燃烧……作为长期征战疆场,并置身于纷繁芜杂的权力斗争之中的执政者,我对土地和权力的渴望自然十分强烈,这也让我积劳成疾,常常头晕;作为曾经并正在建立伟大功勋的男人,我对金钱美女的欲望自然十分强烈,这也让我的身体状况雪上加霜。兄长皇太极在世的时候,我只是专注于打仗,不敢旁骛,松山之战期间的专心与焦虑,让我此后一直神经衰弱;当我摇身一变,成为摄政王的时候,已经没有人能约束我了,我的私生活就越发放纵,国事的操劳,个人的不检点,让我身染重病,有时烦躁不安,有时疲惫不堪。但我始终硬撑着,要求大臣们以国事为重。只是为了减少自己的阅读量和阅读难度,我命令臣下的奏报必须简明,不得有浮华之辞。即便如此,也只能是减轻我的病痛,不可能扭转我每况愈下的身体状态。为了放松自己的神经,我多次率领臣僚到塞外打猎,但顺治七年(1650年)的这次,却让我一病不起。
尽管我只有三十九岁,正是成就事业的黄金年龄,但此时此刻,我不得不考虑身后之事,不得不考虑跟我貌合神离的小皇帝、同床异梦的嫂子、难以管束的大臣们,还有反对大清统治的抵抗力量……于是,三十九年来的戎马经历,在我眼前一幕幕的展现开来,我应该把它们记录下来,因为我的戎马生涯,就是大清王朝奠定国基的辉煌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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