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14日召开的昆明市“解放思想、深化改革、扩大开放、科学发展”大讨论动员会上,昆明市委书记仇和动员大家要把握发展大势,增强敢试敢闯、敢为人先的创新意识,冲破“准我干我才干”、“唯上”、“唯书”的僵化思想,树立“没有明令禁止都可以想、可以干”,不断创新求变的求索作风。(4月15日《生活新报》)
仇和大刀阔斧、锐意改革的个性官员形象,在主政昆明后得到全面显现,也旋即成为舆论关注的焦点,叫好者有之,反对者亦有之。但弹者多为外围舆论,鲜有本地声音。以仇和勒令辞退在招商引资座谈会上打瞌睡的官员为例,外围声音将之视为人治之典范,但当事官员却表现出极大的“理解”——“认识到事件的严重性并提出辞职”。而面对仇和的猛击一掌,昆明官员正如一位干部所言“压力大啊,‘人人自危’哪!”——并没有不同声音。
这与其说是昆明官员认同仇和的个性施政,不如说是在没有更高级别领导否定的情况下,仇和一把手地位决定他能够在昆明“敢试敢闯”,敢于冲破“唯上”、“唯书”的僵化思想。
问题是,仇和这种个性施政能复制吗?我想到了历史学家黄仁宇的《万历十五年》,其中记录的六个人物里,黄先生对万历当朝前后两个首辅张居正和申时行给予了较重笔墨。权臣张居正凭帝师和首辅身份,锐意改革,强力推进,尽管利益被触及的官员颇有怨言,但直到张居正死去,倒张者始终不得势。
黄仁宇言,如果张居正不死那么早,那么他所推行的改革、改革所产生的效果,对大明王朝可能又是另一个模样。与张居正的强硬个性相反,首辅的继任者申时行阴阳有度,试图用不触及文官集团利益的温和方式实现其宏图,但令人遗憾,最终以失败告终。黄仁宇用“世间已无张居正”写申时行,其大历史观的结论是,“唯书”——靠古圣贤的道德标准评判,而不是明确、稳定的法律制度,有限的个人力量也无法避免大明王朝走弱之势。
当然,我们不能拿个性官员仇和与张居正相比。但是,“敢试敢闯、敢为人先”,冲破“准我干我才干”、“唯上”、“唯书”的僵化思想……这些毕竟是仇和自己的个性。
这种靠个性官员、而不是稳定的制度推动的昆明新政能否为继?当仇和离开宿迁后,带有仇和色彩的宿迁政治已经淡出人们的视野,当有一天仇和调离昆明,昆明目前仇和色彩强烈的施政,是不是也会像当年的宿迁那样化为平淡?(王攀)(来源:大河网-河南商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