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的美国西雅图迎来了海洋节。作为海洋节的一个传统节目,许多美国海军战舰将参加在那里举行的舰队阅兵式,通过“普吉特海湾”,然后停靠在西雅图,供当地居民游览参观。
记得2001年,我是从一处峭壁观看那些战舰的。我看见它们列队,接着经过当时最强大的“中国海军战舰”。我不是指现实中的中国人民解放军海军。我的意思是,那天我看到的是真正的中国“海上力量”:巨大的集装箱货轮。这些货轮有些是中国的,但大部分都不是,它们满载着“中国制造”的货物,准备接着造访西雅图港口。每天有几百艘这样的货轮造访西方港口,它们大都来自中国南方香港与深圳的港口。当这些集装箱货轮离开西雅图,或旧金山、长滩、圣迭戈、温哥华后,乃至北部的不列颠哥伦比亚省新建的鲁珀特王子港时,它们大都被卸空了,它们将重返中国装载货物。
真正装在空集装箱货轮中被运回中国的,是力量。
19世纪中叶鸦片战争前夕,当时的中国政府非常清楚,鸦片会带来破坏性的后果,但却无力击退拥有先进技术的西方列强。
150年前,西方人让中国人对鸦片上了瘾,使中国屈服了。如今力量对比已发生了戏剧性的逆转。现在是西方,尤其美国,对中国的廉价消费品上瘾了,更重要的是,这些东西让他们捞到好处。
沃尔玛就是最大的例子。在美国,约有1亿(即1/3)的美国人,每周都会去沃尔马购物。美国人15~20%的消费支出都花在沃尔玛了。
但中国力量的真正来源并非那些美国消费者。也许美国人不能控制他们对中国消费品的迷恋,更重要的是,美国大企业也同样沉溺于中国带来的利润,甚至更上瘾。这样看来,美国全社会都沉溺于来自中国货轮所带来的利润,这也许是自“一战”日德兰海战以来最伟大的海上胜利了。
于是,美国的一些人士敲响了警钟。上世纪80年代初期,同样是现在那帮警告要小心中国军事威胁的家伙,发出消息说要警惕苏联的军事威胁。苏联当时正在建造“基辅”号和“明斯克”号航空母舰。
但是,“基辅”号与“明斯克”号航母从未对美国构成任何威胁。“基辅”号和“明斯克”号先后于1996年和2006年被卖给了中国。于是,一些美国军事专家们又瞪大了眼:中国花钱购买苏联的旧航母,是不是打算复兴苏联式的海军威胁呢?
但这类事压根儿就没发生。在中国,“基辅”号与“明斯克”号航母成了最吸引游人的景点。最近,英国《经济学家》杂志刊登了一张照片,上面是停在船坞的“基辅”号航母,旁边有一家人坐在“百事可乐”太阳伞下野餐。
没有什么比这能更好地阐明中国战略所取得的成功了。今天,即便像航母这样的海军资产,也能变为赚钱的旅游资本,中国人甚至通过和美国饮料公司合作,为后者做一些广告而从中获得好处。
现在,真正的力量就是这些集装箱货轮,它们冒着热烟无情地驶入美国腹地。几年后,人们会发现,即使美国赢得了伊拉克战争,回过头来时,在与中国的交锋中,中国却不发一枪一弹,就让美国的权力精英们缴械投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