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正值两院院士大会召开。本来,作为中国科技界、工程界的最杰出代表,用中国工程院院长徐匡迪的话说,院士们当为“科学道德的模范和旗帜”,可惜的是,“近年来科技界受到社会上浮躁心理和急功近利思想的不良影响,出现了一些不容忽视的现象,科学道德建设面临新的挑战,院士群体的科学道德也面临更高的社会期望”。正因如此,在本次院士大会上,将要审议和表决的新修订的《中国工程院章程》第四条“院士标准和条件”中,增加了“品行端正”的表述。

　　 其实,品行端正原本是不需要强调的,这就好比做官的应该不贪腐。院士们加上了需要“品行端正”的规矩,这只能说明,在目前的院士群体部落,确实出现了一些不那么品行端正的现象,影响了院士们的社会形象。这是不足为怪的。自中国工程院1994年成立以来,院士已经由开始的90多名猛增到现在的700多名,实现了超常规跨越式发展,在人员的数目上已经足以和英国皇家学会媲美了。当然,从科研成果来看,人家英国皇家学会那是发达国家水平,拿了多个诺贝尔奖,而我们还停留在第三世界水平,经常望望梅、止止渴而已。

　　 徐匡迪在讲话中引用恩格斯的话说,“任何人在自己的专业之外都只能是半通”,意指有些院士在超出自己之外的专业领域也纷纷涉猎。我们不好说这种情况很普遍,但至少是不缺的。原因很简单:利益。由于许多地方为了争夺项目投资,为了所谓的政绩,学会了“拉虎皮做大旗”,给院士们开出了各种丰厚的条件,有的是给别墅、送轿车,有的是奉送数以千万计的科研经费。总之是为了拉拢院士入户,不惜成本,不吝钱财,至于项目是否适合某个院士,某个院士的科研方向是否符合当地的需要,则是不计的。反正院士的名头可以唬住不少人,招来不少利益。于是乎,院士们的身价也抬起来了,院士资格所蕴藏的利益资源也被“积极”开发出来了。一纸院士号令,百万明亮雪花银,大抵是不会错的。

　　 可是,在自己不熟悉的领域干活,到底是出不了什么成果的,更难以谈什么创新了。而如果没有什么创新成果,当了院士又有什么用呢?到了最后不过是把科学院、工程院变成一个名利场而已。即以中国工程院管理学部而言,其中多位院士系高官巨贾,不能说高官巨贾就不能当院士,关键是他们的学术成果是否能够担当得起院士的称号?是否站在世界学术的前沿?有的院士是官而高遂院士,有的则是反过来,先院士后高官,甚至跳到了本行以外。可是,繁杂的行政工作怎么能够让院士们静下心来继续做学问呢?只不过让咱中国又增添一个官员而已。

　　 所以,最大的品行不端是没有创新型科研成果。无创新成果还在当院士,还因为当了院士而获利颇丰,这岂非与成立两院的初衷南辕北辙、大相径庭?其实,在许多国家,院士不过是一个荣誉称号罢了,没有津贴,没有“副部级”待遇。是咱们先把院士功利化了,才有那么多的争议。也许,是该正本清源了。（迅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