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地摊和流浪
和ROMA聊天,是一个礼拜六,北京的深秋已经很冷。就在这天,从黑龙江大学退学的任天寂给自己放了一天假。“放假”就是“不出摊,读读书”。
任天寂2006年9月从黑龙江大学的物理学专业退学,一直没离开学校,“赖在宿舍”。每天靠在学校摆地摊为生。他说,他这样做是“为了磨练自己,磨掉面子”。
任天寂周一到周五,上午起床,看一会儿书,午饭后到附近的批发市场进货——一些受大学生欢迎的明星海报、手机挂链和小饰品。晚上六点,到学校里一条人流密集的道路上摆摊,一边和学生讨价还价,一边左顾右盼盯防学校保安。
有学生走过来,拿起一张海报,把一块钱扔在他面前,他也不恼,默默地捡起来,放进口袋里,继续和别人还价。“有时候同班同学也会来买东西。”任天寂说。
今年22岁的任天寂是吉林人,高中时学习理科,幻想着爱因斯坦和宇宙的博大,2004年报考了黑龙江大学的物理学专业。他没有想到的是,大学的物理课程和爱因斯坦毫无关系,“仍然是教学生怎么做题”。
任天寂初中就对这种教育有“仇恨”。“我初中遇到一个老师,每天打学生,一天三四十个嘴巴。我上高中,特别用功,生生把腰坐坏,现在是重度腰肌劳损。”任天寂说,上了大学,发现像高中一样的教学方法,开始主动找老师谈。他问老师,为什么不能启发我们自己去学习一些东西。老师给的答案很简单,“因为这样才能通过考试。我就是这样好好学习才成为大学老师的。”任天寂觉得自己和老师的对话完全是两条平行线。用他的话说,他开始“重度迷茫”。
2005年9月,大二一开始,任天寂就每天跑图书馆,找所有能找到的关于教育学的书,渐渐地觉得找到了自己“迷茫的原因”。他把自己对于当下中国教育的看法写出来,完成一部12万字的《中国教育万言书》。这部万言书放到网上,除了退学的朋友和同龄人之外,没有得到一个教育专家的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