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村的男人都结婚了,光棍儿就剩我一下,某一天,职业八婆性成熟了,闲急难忍,张罗着要跟我结婚。其实八婆并不喜欢我,因为我名声不好,偷鸡摸狗、劫道放火、砸别人家玻璃、堵锁头眼儿,天天关注谁家老爷们外出了我好趁虚而入,反正啥事情有意义我就干啥,比中国垄断行业更缺德十分,名声不是一般的坏。所以八婆不可能爱上我,但没有办法,谁让单身男人就剩我自己了,男以稀为贵,好比进了女儿国的唐僧师徒一样。
自八婆向我提出结婚要求以后,我仔细想了想这个问题:八婆是高干子弟,村长的千金,娶了她我就不愁吃喝了,这是第一点好处;第二点,有个固定的女人也不错,村里的男人都不外出时,我也憋不着了。于是,我同意了。但在和八婆结婚之前,我对八婆提出要求如下:“每天我要扇你二百耳光、每天我要踢你一百脚、每天你要自己去墙角撅两小时、做爱一次我要收费五十元,我保留对以上各项的最终解释权,否则这婚就不结了。”对此,八婆严重抗议。我这人向来有民主和文明的理念,重视他人的呼声,于是,我与八婆开始谈判。谈判开始之前,我心里有底,反正我蝎子巴巴,毒(独)一份,不嫁我丫就只能当老处女。
谈判在庄严肃穆的气氛下开始了,村里的三老四少全部到场。大家各自发表了自己的见解,我们村年龄最大、最有学问的是马丁爷爷,大号叫唐古拉,擅讲“一条机8硬硬直,哪是头来哪里尾”之革命学问,深得群众喜爱,属专家级的老机8灯。老丫捋着胡子说:“胡言的要求是有一定道理的,属国际惯例,另外中华民族历来有打老婆的传统美德,子曰: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女人都是打出来的。咳咳咳……”趁老人家咳昏过去的时候,村妇女主任说话了:“以前的美德是男人打老婆,但现在美德改了,应为老婆打丈夫才对!”村会计是学经济的,从经济的角度发言说:“打的太重了会产生医药费,不划算,但掌握好力度,别打残废,还是可以允许的。”
结果一帮乌合之众之嘴八舌争论了半宿,没结果,第二天继续。开始的几天,八婆对那些条件极为生气,但我据理力争寸土不让。相持了半个月之后,八婆有点气馁了,甚至有放弃结婚的意思。见火候到了,我采取了退让政策,对说八婆说:“其实我也不是不讲理的人,这样吧,拳打腿踢的数量可以适当减少,但收费标准要适当提高。”我的通情达理让八婆又惊又喜,毕竟八婆也不是不讲理的人。又讨论谈判了几天,最后敲定条件如下:我每天扇她耳光的次数,由二百降为二十(我竟然后退了九成,对此八婆很感动);脚踢的数量,由一百降为五十(降低了半数,八婆很满意);去墙角撅着,改为站立面壁,时间还是两小时(站着比撅着舒服多了,八婆很高兴);做爱收费的标准,由50/次改为200元/次(八婆善解人意地对我说:别的地方让你吃亏了,劳资从钱上给你补偿吧)。
协议签完了,双方交换签字,大家高举茶杯里的涨肚黄,同时说“气死”(英文“干杯”的意思),马丁爷爷用手电筒叭叭照了几下,很有新闻发布会或价格听证会的气氛。两天后,我和八婆结婚了,开始了正式的夫妻生活。每天早上起来,我劈里叭拉地扇八婆二十个耳光、重踢五十脚,然后八婆去墙角面壁罚站两小时,我收起昨晚日八婆赚的二百块钱,去茶馆找人喝茶聊天侃大山,捎带着对过往的大闺女、小媳妇吹口哨,幸福的很。
在茶馆喝茶的时候,我也不闲着,那天遇到了子夜墨客,我调戏这个骚神说:“问你个问题,你吃辣椒辣谁屁眼儿?”子夜和我相处久了,对我很了解,知道我凡说话必不怀好意,所以他本能地反击说:“辣你屁眼儿。”我伸手扯住他的嘴,说:“既然你说这是我屁眼儿,那就快点还给我!”子夜被我扯的呲牙咧嘴,说:“我刚才说错了,是辣我辣我!求你快点松开我屁眼儿。”我松开了手,子夜逃跑了。我转身又冲向了小蛋蛋,小蛋蛋一脸惊恐,飞快拿起一大茶碗,叭的一下在自己脑袋上击碎,然后昏死过去……
昨天晚上,我和老婆职业八婆在家看电视,新闻说:“国家发改委和信息产业部拟开价格听证会,主动降低移动电话国内漫游通话费。”看了这个新闻,八婆鼻青脸肿地对我说:“老公,你瞧人家发改委和信息产业部,能主动降低费用。这一点比你强多了,你就不能把每天对劳资拳打脚踢的数量也主动减少一些么?”我说:“说句良心话,打你,本身就是错的,不是数量多少的问题,而是原本就不该打,你天天挨打,这很不公平,但是,谁让我物以稀为贵呢,你想要老公,就得付出挨打的代价,我就有这瘾。这在这一点上,我比中国移动坦诚多了,因为我敢于承认我不是东西,反正我名声不好,我不在乎谁鄙视我。但中国移动及其管理机关发改委和信息产业部就虚伪多了,他们正在抢劫,却非说抢劫合理,手机漫游有成本么?当然有,但这成本就好比我扇你耳光,我的手也疼一样,手疼就是打人付出的成本。现在,那个所谓的听证会,无非也就是相当于劫匪对被抢者说‘一次抢你一百块’和‘分两次每次抢你六十块’,请你们自己选择被抢的方式。”
八婆说:“你说的道理太深奥,劳资不懂,反正劳资就是觉得,被扇二十个耳光,总比被扇二百个耳光要强,在墙角站着面壁,总比撅着要舒服。”我说:“亲爱的,你真善解人意,如果中国移动用户有你一半懂事儿,哪来的那么多抱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