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月1日凌晨,北京奥运会志愿者“微笑圈”国际版发布仪式暨志愿者迎接2008庆典活动在北京钟鼓楼举行,来自社会各界的近千人参加了活动,出席仪式的领导共同发布了奥运志愿“微笑圈”国际版。1日零时,钟楼上被誉为“古钟之最”、重达63吨的报时铜钟被敲响,宣告新的一年到来,同时把志愿者的微笑和祝福传向四方。新华社记者罗晓光摄
做学生时,寄宿“东京都太田纪念馆”。馆内餐厅横匾高悬,上刻“微笑”二字。每天早晨,读这两字,感到自己与这块木匾的原主人、已故“朝日新闻”记者太田宇之助似有神交。
对于东方人来说,微笑是一种礼仪,而在20世纪之前,这是西方人很难理解的。希腊裔日籍作家小泉八云在《日本人的微笑》中,写了这样一个故事。在日的一个欧洲雇主对其仆人不满,常训斥那人,但是,每当主人发怒时,那个仆人总是面含微笑,这让那个欧洲雇主十分恼怒。因为,他感到自己被嘲弄。作为一个西洋人,小泉八云也是经过很长时间的捉摸,才悟到其中奥秘。他写道,“日本人即使面对死亡,仍可以微笑,而且,事实上是微笑的。他们的微笑,既不是挑战,也不是虚伪,既非西人所说的性格懦弱,也非无奈。”他说,这是一种悠久岁月锻炼而成的精致的礼仪之一。
同样,对东方人来说,西方人的“愤怒”表情也是很难理解的。小泉八云讲过这样一个故事。一次,他的日本友人曾随其到洋人聚集的神户住过两天,此后友人对八云说,“为什么外国人一点儿没笑脸呢?即使你面对外国人讲话、对他们微笑,他们也仍不见笑脸。”
依照八云的解释,在西方文化境况中,仆人面对主人,须表情庄重,如此才符合其身份。西方这种文化,在20世纪已深入日本,日本对这种外来文化把握得恰如其分。在那些高级的西餐厅,侍者都庄重、优雅,而在日式餐厅,我们则可以欣赏“日本人的微笑”。记得,刚到日本时,东京一烤肉店女侍的灿烂笑容,让我惊叹。因为,不仅她们面对我时,笑容灿烂,即使转身离开房间,透过门帘,远望侧影,笑颜仍然依稀可见。我无法想像有何种力量,让她们的笑如发自内心。
有次乘日本航班,登机后因地面问题,3小时未能起飞,在等待中,空姐几乎每10分钟即巡视机舱一遍,送来饮料,并投以微笑。这种微笑,传达了歉意与理解,化解焦虑,与人慰藉。
我不否认女侍、空姐的微笑有商业性,但这却不完全关乎商业。依八云解释,日本人的微笑是文化积淀的结果,他们根据义务形成的微笑内化为一种本能。我曾经历日本家族的葬礼,气氛凝重却无丝毫哭泣。依八云解释,日本人不论如何内心悲伤,也不能将自己痛苦的面容示人。
其实,八云所能看到的,仅是东方的一角,他尚不理解,日本人的微笑不仅仅是属于日本人的,而是属于东方的、属于普遍的微笑。
2月5日晚,日本一家电视台播了舞蹈《千手观音》的台前幕后,几个中国孩子,感动了傲视万物的演艺大家,也感动了日本观众。是什么力量让那些远离中国境况的日本人泪流满面?我想,是我们的中国孩子的微笑,是她们历尽千辛万苦而仍然从容的微笑。
每一表演者,都经历心灵苦难与折磨,她们的日常近乎苦行。她们每人都有残疾、贫寒、父母分离的苦痛,然而,这些中国孩子却以惊人的美呈献世人,她们的嘴角透露慈悲与普遍的微笑。
这些年来,有些人说,中国人忘记了微笑,有人问,究竟是“谁偷了中国人的微笑”?而看到我们孩子的微笑,笔者释然。多少年来,尽管中国大地经历无数战争与革命、对立与斗争,尽管许许多多的家庭,千千万万的个人,都可能经受疾苦与不平、无助与不安,但是,真正勇者、真正智者,都不会忘记希望与光明,也不会忘记微笑。太田先生想传达的或许也就是这样的意蕴。(刘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