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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届三中全会引发的历史涟漪
2008年10月17日 09:08:33
浙江在线新闻网站
邓小平:最近我们的同志出去看了一下,越看越感到我们落后。什么叫现代化,五十年代一个样,六十年代不一样了,七十年代就更不一样了 1978年的春天来得格外早。刚到立春节气,从北到南的一路暖阳已让这块土地上的人们感受到某种异样的气息: ——1978年2月3日,《人民日报》在头版显著位置发表了题为《一份省委文件的诞生》的通讯。说的是安徽在省委书记万里的带领下,制定了《关于当前农村经济政策几个问题的规定》,简称“六条”。其主要精神是尊重生产队的自主权,允许农民搞正当的家庭副业,生产队可以实行责任制,只需个别人完成的农活可以责任到人,等等。 奇的是这一天该报的第四版几乎整版是邓小平出访缅甸的照片。 或许这只是一种偶然。但邓小平无疑读过这篇报道。此时,他正在四川与当时的省委负责人谈话,小平向这位负责人推荐了这篇文章,接着便去了尼泊尔。临走时他说:“我在广东听说,有些地方养三只鸭子就是社会主义,养五只鸭子就是资本主义,怪得很!农民一点回旋余地没有,怎么能行?”四川领导人心领神会,马上派人去安徽学习,仅仅两天后,四川省委仿效安徽颁布了恢复和发展农村经济的“十二条”。 ——极为特殊的七七届大学生在1978年春节后陆续入学,那枚白底红字的校徽给佩戴者带来了莫大的荣誉。就连仍陷囹圄的胡风的儿子张晓山也在邓小平的亲自关照下,终于在30岁时拿到了大学录取通知书。这让更多命运多舛的年轻人看到了希望。 ——3月的春天里,全国科技大会召开,郭沫若吟出了他此生的绝诵——《科学的春天》。此前,《人民文学》一月号刊登了徐迟的报告文学《哥德巴赫猜想》,在全国引起强烈反响,《人民日报》、《光明日报》等报纸相继转载。昔日的“臭老九”首次作为正面形象堂堂正正出现在党报的报面。 ——4月5日,中共中央批准中央统战部和公安部的请示报告,决定全部摘掉“右派分子”的帽子。 ——是年,安徽出现百年一遇的特大干旱,全省大部分地区10个月未下雨,一场大饥荒迫在眉睫。在省委召开的紧急会议上,时任省委书记的万里在会上说:我们不能眼看着大片土地撂荒,与其抛荒,不如把地“借给”农民个人耕种,多种“保命麦”以度灾荒。“借地度荒”的临时措施,掀动了土地公有制的铁幕,在肥西县山南区诱发了“包产到户”,继而才有了小岗村的壮举。那时,在农民中流传着一句顺口溜:要吃米,找万里。 ——这一年,新任中组部部长胡耀邦,顶住了来自党内外的重压,为在“文革”中受到迫害的1700万蒙冤者平反昭雪。 ——这一年,有12位副总理和副委员长以上的国家领导人,先后20次访问了51个国家,目睹并领略了外面的世界,感受到了世界经济的脉动。邓小平一人就4次出访,行程遍及8个国家。他在朝鲜对金日成说:“最近我们的同志出去看了一下,越看越感到我们落后。什么叫现代化,五十年代一个样,六十年代不一样了,七十年代就更不一样了。” 这就是1978年,冰河解冻,大地回暖。 然而乍暖还寒也正是早春的特质。在一部分共产党人的心头,还有一堆尚未解开的心结:刘少奇的遗孀王光美还在大牢里,彭德怀的骨灰还不能进八宝山,丙辰清明的天安门事件依然被冠以“反革命事件”,“两个凡是”的阴霾仍悬置在国人的头顶…… 依然是这一年的春天,2月26日至3月5日,第五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第一次会议在北京召开。总理华国锋代表国务院作政府工作报告。他总结了16个月来的工作,并提出了“新时期”的总任务:要建设120个大项目,其中有十大钢铁基地、九大有色金属基地、十大油气田等高指标。时任国家计委经济研究所所长的薛暮桥从人民大会堂回到家中,竟捶胸顿足大哭起来。他边哭边说:“这是洋跃进啊,国民经济要崩溃了,国家还不思改革!” 这个洋跃进,造成国家财政困难和国民经济比例更加失调。薛暮桥斟酌再三,提笔给中央写信。信中直指十年规划中再次出现的急躁冒进的现象,要求纠正建国以来20多年经济工作中的“左”倾错误,特别是要总结大跃进以来的经验教训。 这一年的5月11日,《光明日报》的一篇《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的文章,开始了一场划时代的真理标准大讨论,并泾渭分明地划出“凡是派”和“实践派”两大阵营。这一大讨论,成了中国共产党实现伟大转折的思想先导,更是全面改革开放和现代化实践的思想先导。 于光远:我不清楚是何时、由谁首先提出要召开这个会和怎样提出来的,不清楚中央常委的几个人对召开这个会都有怎样的想法 1978年11月5日,邓小平与夫人卓琳前往东南亚三国访问。这是1976年以后中国领导人第一次访问东南亚。此次出行的第六天,他们前往马来西亚总理府拜见奥恩总理,彼此畅谈起国际形势。正是在那次会见中,邓小平明确表示,中国对外政策就是要延缓战争的爆发,以争取更多的和平时间。 而就在同一时刻,中共中央工作会议在北京召开,京西宾馆第一会议室的主席台上,华国锋的旁边没有邓小平的位置。今天,许多关心这段历史的人依然弄不明白,为什么在那样一个关键的历史时刻,邓小平竟然没在现场。 此时,陈云坐在会议室面朝主席台的席位上,他仅是一名中央委员,除此之外什么职务都没有。在一年前的十届三中全会上,华国锋否定了让陈云进入政治局的提议。但华国锋会前恐怕不会想到,这个无比喜爱评弹的中共老政治家会在此次会上做出惊人之举。 多年以后,于光远回忆说,完全不清楚那次中央工作会议的由来是什么,也没有看到任何记录,“是何时、由谁首先提出要召开这个会和怎样提出来的;不清楚中央常委的几个人对召开这个会都有怎样的想法;不清楚提出召开这个会议后,在几位中央常委之间都经过怎样的讨论,最后又怎样做出了决定”。他希望研究党史的同志把它搞清楚。 至此,有必要对1976年10月至1978年的政治气候做一简单回顾:粉碎“四人帮”后,中国政坛“左”的思想依然占据着主导地位。“两个凡是”便是这种思想的集中体现。 1977年2月7日,《人民日报》、《红旗》杂志、《解放军报》以“学好文件抓住纲”为题发表社论,首次在全国公开提出“两个凡是”,即“凡是毛主席作出的决策,我们都坚决维护,凡是毛主席的指示,我们要始终不渝地遵循。” 1977年3月10日,中央工作会议召开。会议议题是,总结粉碎“四人帮”以来的工作,部署当年的工作任务。华国锋在报告起草的过程中,指示写作班子要把“两个凡是”的意见加进去。 在那次会上,当提到“天安门事件”时,华国锋依然认定存在“天安门广场反革命事件”。对邓小平的复出,华国锋提出要等到瓜熟蒂落、水到渠成。因为无论怎样,邓小平的问题是毛泽东钦定的。在中央工作会议上,华国锋强调:“有两个敏感问题:一个是小平同志出来工作的问题,一个是天安门事件平反的问题,希望各组讨论的时候不要触及。” 对此,陈云向所在的上海代表团递交了会前写好的书面发言稿。指出:为“天安门事件”平反和恢复邓小平在中央的领导工作是粉碎“四人帮”后面临的两件大事。邓小平同志与“天安门事件”是无关的。为了中国革命和中国共产党的需要,让邓小平同志重新参加党中央的领导工作,是完全正确、完全必要的,我完全拥护。 陈云的发言稿没被允许刊登在会议的简报上。 1977年7月16日至21日,在中共十届三中全会上,通过了关于恢复邓小平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员、常委、中央副主席、中央军委副主席、国务院副总理、中国人民解放军总参谋长等职务的决议。 邓小平第三次复出。但“天安门事件”的平反,依然杳无音讯。 1978年9月,当真理标准讨论的交锋愈演愈烈的时候,叶剑英向华国锋和中央政治局常委提议,把搞理论工作的同志召集到一起,开个务虚会,让大家把不同意见摆出来,在充分民主讨论的基础上,统一认识,把这个问题解决好。 来源:
新华网
作者:
王伟群
编辑:
陈新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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